大夏王朝的“白马寺”,指的并不是寺院,而是情报机构的代称。
其成员直接听命于大夏天子,高手如云,神秘莫测,据点遍布全国,探查官员贪腐以及诸王爷一切不轨事宜,有“便宜行事”之权。
姓陈的家伙,难怪如此嚣张、如此敢做!
横行幽州一带的采花贼,官府捉不住,他说杀就杀了。
“豢养私兵”和“冶炼钢铁”的禁区,别人碰都不敢碰,他说干就干了。
大夏的矿产,都是天子的财产,他说挖就挖了。
如果说陈处墨是白马寺的成员,一切都说得通了!他代表的是大夏天子的势力,有“便宜行事”之权!
“陈县令,本官刚才有点冲动......”王刺史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冷汗。
“呵呵,无妨,本县也是激动了,口不择言,还请刺史大人恕罪。”
陈处墨满脸高深莫测的笑意,冲王刺史拱拱手。
方芷寒一头雾水,不知道陈处墨搞的什么鬼,让王刺史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
“陈县令......你怎能来青牛县这穷乡僻壤......”
王刺史心念一动:“白马寺”的成员,身份高贵,怎能来青牛县这偏远小县当一个县令?貌似有些说不通!难道他是扯着虎皮当大旗,吓唬人?
陈处墨冷笑一声,用手指蘸了蘸茶水,在桌面上歪歪斜斜画了一只燕子。
燕王!
王刺史吓得差点尿崩。
这么一来,一切都能说得通了!
“白马寺”的成员陈处墨来到这青牛县,目标就是为了奉天子之令,监视燕王!他招募乡勇,冶炼钢铁,集聚财富,一定是天子的命令,堵住燕王向幽州北面扩展势力的脚步!
还有青牛县县城,这哪里像是一座县城啊?分明就是一座堡垒!
王刺史越是脑补,越是害怕。
神仙打架,自己这凡人还想着插一腿,这纯粹是找死啊!
“陈县令,王二的事情......都是误会啊!我也是被人利用了!”王刺史连声不迭,要跟王二撇清关系。
“无妨。”
陈处墨内心里压根都没把王二当根葱。
白芷月站在一边,没看清陈处墨在桌上乱画什么,只看到王刺史的态度变得愈来愈恭谨,心里十分奇怪。
“虞提辖是个粗鲁人,失手打死了姓崔的狗贼,还望陈县令高抬贵手。”王刺史壮着胆子,替虞提辖求情。
“好说。”
陈处墨摆摆手,衙役们直接把虞提辖的绳子松开了。虞提辖见王刺史态度有异,也不敢再跟陈处墨较劲,悻悻躲到一边,闷不作声。
“谢陈县令宽容!”王刺史冲陈处墨拱手行礼。陈处墨笑吟吟地还礼。
陈处墨心里知道:崔状师为非作歹,老干缺德事情,非但妻子早就弃他而去,同族兄弟也跟他断了来往。即便是死了,也没什么苦主,大不了多花点烧葬银子。不若卖给王刺史这个人情,免得再来叨扰。
“陈县令,您若是见了上头......还请替王某美言几句!”
王刺史用袖子遮住桌子,底下塞给陈处墨一张银票,面额五百两,可以在大夏各州府兑换。
“好说,好说!”
陈处墨顺手把银票拽了过来,往自己袖子里一塞。贪官的钱,不要白不要,陈某又不是什么道德标兵。
王刺史心里矛盾:想跟陈处墨套套近乎,又担心得罪了燕王。想找个机会溜走,又担心错过攀附白马寺的机会。到底该如何站队,王刺史心里犯难。
陈处墨不耐烦了,想赶紧把这尊瘟神打发走。
他冲堂下的张闻西使个眼色,张闻西赶忙跑上来,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道:“县尊大人,有探子来报,说是兵力在集结中......”
“咳咳,机密之事,你这厮怎敢神神叨叨?”陈处墨假意斥责。
王刺史魂飞魄散:白马寺有什么“机密之事”?不是杀人就是灭门呗。不该听的东西若是听了,只怕有大祸临头。
“呵呵呵,本官在幽州还有不少政务要处理,就不再叨扰了!告辞!”
王刺史声音颤抖,抹抹头上的汗,冲陈处墨一拱手,带着虞提辖和众兵卒往衙门外就走。陈处墨恭恭敬敬,送出门外,跪拜送别。
但见王刺史的马车在骑兵的簇拥下,匆匆似丧家之犬,急急如漏网之鱼,出了县城南门,往幽州方向而去。
陈处墨得意地拍拍手:终于把姓王的狗官打发走了。
衙门外的百姓们聚在一起,纷纷称颂陈处墨是“青天老爷”。陈处墨谦虚地冲百姓拱手:“呵呵呵,本县哪里是什么青天?只不过把心摆正罢了。”
王二的案子审毕,张闻西走出县衙,去铁匠铺研究蒸汽机的应用。胖师爷在旁边的签房内处理公务。
百姓散去,林竹贤留在原地,看着陈处墨,若有所思。
“老丈,你不是青牛县人士吧?倘若是外乡人想来做买卖的,本县一律欢迎。给客栈打个招呼,就说是我陈处墨说的,房价半价。”
陈处墨大大咧咧,对林竹贤说道。
“老夫是青州人士,久闻陈县令治县有方,百业待兴,特来考察。”林竹贤微微一笑,对陈处墨拱手道。
“老舅,咱家又不是缺钱,还老是占陈县令便宜。”
白芷月笑吟吟地走了出来,扶住了林竹贤的肩膀。林竹贤愣了一下,苦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这位朋友,方才虞提辖这厮逞凶打人,多亏你仗义相救!”陈处墨冲白芷月抱拳拱手。
“哪里哪里,陈县令刚正不阿,为民请命,才是令人佩服呢。白十三能略效微劳,甚是荣幸。”白芷月还礼。
方芷寒也走了出来,和林竹贤、白芷月互相行礼。
“你就是陈县令的夫人啊?早闻武艺高强,今日一见,果然不同凡响!”白芷月笑嘻嘻地拉住了方芷寒的手。
方芷寒愣了一下,尴尬的一笑,往后躲了一步。
男女授受不亲,这个“白十三”白公子也太大大咧咧了!
陈处墨眯着眼睛,打量着白芷月。
相貌俊秀,仪表不俗。白衣白靴,一尘不染。
白芷月被陈处墨盯得不好意思了,脸上泛起一小片绯红。
“哦!真是帅到惊动了玉皇大帝!”
陈处墨说着,伸手就去拍白芷月的肩膀。却见白芷月一个擒拿手法,抓住陈处墨手臂,将他整个人轮了起来,“啪”的一声,摔在地上。

